「忽肚痛不可堪,不知是冷熱所致,取服大黃湯,冷熱俱有益,如何為計,非臨床。」這是唐朝書法家張旭的《肚痛帖》;張旭或許是史上拉肚子還能將書法寫得如此精妙的第一人,無怪乎他能贏得「草聖」的美名。
短短30字,《肚痛帖》筆畫粗細誇張、情感線條豐富;尤其最後7字「如何為計,非臨床」字體大得誇張,讓人充分感受到張旭那種肚子痛,想跑茅廁的無奈。
張旭忽然間肚子痛,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。事實上,肚子痛可大可小,從吃壞肚子,到罹患少見的腸道疾病克隆氏症,都有可能導致肚痛跑廁所。
據統計,克隆氏症發生機率約萬分之二,因症狀與腸躁症等其他腸胃道疾病類似,患者經常搞不清楚為什麼肚子痛,有時就連醫師也摸不著頭緒。統計指出,高達八成以上肚子痛的克隆氏症患者,都曾被誤診。
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胃腸科主治醫師周仁偉表示,一般腸炎只影響特定部位,但克隆氏症的發炎潰爛則是「跳躍式」的,可能同時影響大腸、小腸與直腸;最後腸子一寸一寸潰爛,開刀治療切除病灶,導致腸子愈切愈短,形成短腸症。
國泰醫院腸胃內科主治醫師洪志聖表示,克隆氏症造成的腸道潰瘍位置多變,無論大腸鏡或小腸鏡檢查,都很難早期發現,國內小腸鏡檢查不普遍,更增加發現疾病的難度。
大體而言,克隆氏症好發15歲到30歲族群,主要症狀包括反覆肚痛拉肚子、血便、發燒、體重迅速減輕等,目前病因不明,推測可能與環境、基因有關。
根據統計,有六成克隆氏症患者一周有4天都在肚子痛,平均一天跑廁所可達7到10次,嚴重影響工作與社交;國內也曾有患者一天跑20次廁所的紀錄。
話說張旭身處一千多年的唐朝,那時候只能喝大黃湯,但現在已有水楊酸抗發炎藥物、免疫調節劑與生物製劑,可以抑制腸道發炎,維持患者生活品質。
另外,如果張旭真是克隆氏症患者,因為他身處古代,且居住在中國大陸,不像在台灣民眾可申請重大傷病卡。
因反覆肚痛、拉肚子是克隆氏症的主要症狀,張旭只留下一篇《肚痛帖》,後人實在無法判斷他是否罹患克隆氏症;如果他留有肚痛之二、之三續集,或許就可協助判斷。
《舊唐書》記載,張旭好飲輒醉,草書才能「索筆揮灑,變化無窮」,但從他《肚痛帖》的狂草中,後人除了驚嘆他拉肚子還能索筆揮灑的功力外,更不難發現肚子痛的可怕。
低渣飲食 助腸道傷口癒合
張旭是否罹患克隆氏症不得而知,但現實生活中有一名女大學生,因克隆氏症,受不了每天發燒、狂跑廁所的壓力而辦理休學。
劉同學170公分,體重55公斤,罹患克隆氏症後不敢正常進食,每天以稀飯果腹,一年內掉了22公斤,她還曾因營養不良,導致身體虛弱送急診。
事實上,克隆氏症這種發炎性腸道疾病,並非只能三餐以稀飯果腹。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胃腸科主治醫師周仁偉表示,雖然高纖飲食有益腸道健康,但在腸道發炎的急性期攝取高纖食物,反而使病情加重。他建議患者改採低渣飲食,減少食物消化後留在腸道的殘渣。
一般成人每天纖維攝取量約25到35公克,低渣飲食指每日非水溶性纖維攝取量低於5公克。內湖國泰診所營養師張斯蘭表示,低渣飲食可減少腸胃道中的殘渣,包含不能消化的纖維、動物筋膠、牛奶等,讓腸道休息,幫助傷口早日癒合。
事實上,不僅是克隆氏症患者,一些腸道快速蠕動的疾病,包含腹瀉、腸胃炎、手術治療後,都可採用低渣飲食。
張斯蘭表示,發炎性腸道疾病患者的當務之急是讓傷口癒合,建議患者增加水分攝取,預防便秘。但低渣飲食只是治療的一個階段,隨著病況改善,也應漸進增加膳食纖維含量。
劉同學經過治療後,體重回到44公斤,好消息是,她將在下半年復學;她也鼓勵患者,樂觀面對疾病,才能找回身心健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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